【習作簿】那一夜

這世間的所有事，都有終點，都會結束。

而這終點，未必是能預期的。有時是老天爺幫你劃上的休止符。

空空的。

我泡在浴缸裡，反覆的把水面上泡泡堆成一座小山，然後再弄散。我彷彿聽到你問我「這樣有意義嗎?」

「沒有，其實。但那又怎樣！」我對著空氣回答，回應我的只有一片死寂。

甜甜的。

我憶起那些夜裡，浴室水氣氤氳，浴缸正在放水，嘩啦啦。我們坐在水面漂滿無數細小泡泡的浴缸裡，你從背後環抱著我，我靠在你暖暖的胸膛，閉著眼聽你在我耳邊低語。偶爾你輕吻我的髮，又或是我的肩。

那日你讓我在車站等你。我獨自站在穿堂一隅，彷彿電影畫面一樣，眼前的過客匆匆來去。只有我是靜止的。我似乎在看著這些過客，卻又看不見這些過客。偶爾嗅到淡淡木質調的古龍水香味，總讓我四處張望，卻怎也覓不到你。

他們都不是你。沒有一個人是你。

時間和眼前的過客一樣流逝，直至深夜。

最終，我只等到一句「到不了」。